【毕侃】你最可爱
·送给@八宝果糖橘子味 的礼物
·大学生活 私设如山
·OOC
·请勿上升真人
你最可爱
0.
可爱是对人最高的评价。
1.
毕雯珺早早就到了教室，挑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坐着。
伴随着秋风黄叶来的除了南归的候鸟，还有一群刚刚从高中解放出来的学生们。疯狂玩乐或者颓废地度过了几乎算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假期，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都要收拾行囊去那座象牙塔里过他们未来的四年人生了。
毕雯珺对大学是没什么热情的，对他来说大学只是一个必经的阶段，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然后两眼一闭进坟墓，先来想去大学也没什么特别的。
周围有自来熟的同学拉着人天南地北侃大山，一个宿舍的舍友总是最先熟悉起来的，虽然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热情的。四面八方的说话声在不大的教室里回荡，和着空调的风声和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蝉声，枯燥无味。
毕雯珺又刷新了一边微博，没什么新消息，看了看通讯软件，也没有红色的气泡。他把手机揣进口袋省电，然后撑着下巴发呆，看窗外阳光像液体一般从枝叶缝隙里流淌下来，留下细碎的金黄，猜测那不知疲倦的喑哑的蝉是在哪一棵树上。
有女生在偷看自己，毕雯珺一向敏感，只是懒得作出反应。似乎是因为毕雯珺毫无反应，那灼人的目光愈发地肆无忌惮，毕雯珺甚至听到了女生们小声的议论。
一个假期后的教室没有学生来访，桌上浮着一层细密的灰。毕雯珺用手拂了拂，像是在拂去那些目光。
无聊。
2.
空荡荡的班级逐渐坐满了人，人声反而小了，变成了细碎的低声议论在教室里浮动，如潮水般。
负责迎接新生的学姐看了一眼名单，估摸着人差不多到齐了，就开始开第一次班会。
学姐刚刚说完欢迎大家，就有人喊着对不起我迟到了冲进了教室，愣头愣脑的呼喊让整个教室沉寂了一秒，然后哄堂大笑。
冲进教室的男孩长得好看，一头棕色的头发有一点点炸毛，翘起来了几撮头发，在室外透进来的自然光里浮现出柔软的光泽。他挠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隐隐约约的一点小尖牙露出来，像是虎牙。
他眯着眼睛，像是满心欢喜的小狐狸，在春天的原野上回头看着你，露出了笑容。
可爱。
毕雯珺突然想到这个词语，像是有一双手把这个词从字典里翻出来然后塞进了他的脑子里，把什么英俊帅气、马虎不小心等一系列形容词都给挤开，独自占据了整篇脑海。
像是身着利剑，男生撕开了笼罩着毕雯珺的无聊气氛，初秋的阳光就那么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那个男生用最短的时间让全班都记住了，学姐笑着说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吧。男生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坐在了毕雯珺的前面。
毕雯珺一下子挺直了腰背。
3.
毕雯珺长这么大的第一次认真听班会，只是视线落点始终是前面的男生。
像是在拍摄，周围一切景象都模糊了，连带着声音都嘶哑，只有面前的男生安静地坐在自己面前，清晰到每一根发丝末尾的些许卷翘，呼吸时身体的起伏，周围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还有男孩子听到有趣的自我介绍时从喉咙里发出的一点点笑声。
李希侃。
毕雯珺看着男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很秀气的字，在一些男生大刀阔斧的潇洒签名的缝隙里显得有点委屈，笔画带着弧度，像是他嘴角的笑意。
毕雯珺在桌子上用手指写下了李希侃的名字，觉得怎么样都写不出李希侃的感觉，画皮难画骨。
“同学？”
毕雯珺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意识到是李希侃转过身来递给自己一小张白纸，深色的眼睛里是如梦初醒般的自己。
“谢谢。”毕雯珺接过纸，另一只手欲盖弥彰般擦了擦桌子上不存在的字迹，“要我们做什么来着？我刚刚走神了。”
“学姐说玩破冰游戏，让我们在纸上写三个你记住的人，然后写上对那个同学的第一印象，她过会儿随机抽几张读。”李希侃回答，“对了，你叫，毕……？”
“毕雯珺。”
李希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眯眯地转了过去。
毕雯珺对着白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写上了“李希侃”，在后面跟上了他的第一印象。
可爱。
然后毕雯珺就把白纸折了起来，交给了来收纸条的同学。
4.
好看的人总是被人记住。
学姐念了好几张纸条，翻来覆去就是“毕雯珺”，天知道在台上只说了七句话的毕雯珺为什么这么多人记住了，后面跟着的印象就是“帅”和“寡言少语”。
也有李希侃，后面跟着和毕雯珺的同款形容词，帅。
学姐抽出最后一张，打开说这张纸条就写了一个人。
“李希侃。”学姐念，“对他的印象是……可爱。”
班上又一次爆发出了讨论声，毕雯珺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李希侃左右笑了笑，被其他人看得不好意思，脖子后面都泛红。
毕雯珺看不到李希侃的表情，看着他修长的脖颈看得津津有味。
5.
第一堂课时是大教室，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前半个教室，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坐在后面。
其中就包括毕雯珺，他一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有人来了就冷着脸说这里有人。他不是不想好好学习，只是不喜欢和一群人挤在一起。
前面一排有人还没开始上课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后面则是一对小情侣，在毕雯珺进来时就黏黏腻腻地坐在一起，明明位置大得很偏偏要贴在一起坐，也不觉得热。
毕雯珺在后排鹤立鸡群。。
铃声响起来的瞬间有人坐在了他旁边，有点年头的椅子嘎吱一声。毕雯珺皱眉想让人换一个位置，在看到来者的脸的时候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是李希侃，估计是因为要迟到，顶着太阳一路跑来的，脸上都是细密的汗，汗水从鬓角顺着脸滑下，在下巴缀成晶莹的水珠，然后被李希侃大大咧咧地擦掉。
“好险，差点第一节课就迟到。”像是自言自语，李希侃长舒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到了盯着他看的毕雯珺，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是你啊毕雯珺！”李希侃又眯起了眼睛，他笑起来总是这样，带着弯弯的弧度，眼睛是，嘴角也是。
“……好巧。”
是真的好巧，毕雯珺是真的这么想。
教室里那么多位置李希侃就坐在了自己旁边，像是《卡萨布兰卡》里美丽的缘分。
李希侃还是笑眯眯的，好不疲倦地散发着光与热。他张张嘴看起来还有其他话想说，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打开了ppt，清了清喉咙开始说话。
李希侃就打住了，挤了挤眼睛悄悄说：“我们下课再聊。”然后就扭头听课。
毕雯珺也张了张嘴，最后也什么话也没说。
他突然有点讨厌这个才见第一面的老师。
6.
下课后教室又热闹了起来，坐了几个小时的同学站起来伸懒腰收东西，几个好学的跑上去拦着老师问问题。
李希侃也站起来收拾东西，哼着不知名的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就是完全不像是要和毕雯珺说话的样子。
毕雯珺慢吞吞的收拾，收一个看一眼李希侃，最后斜挎着包开了口：“一起吃饭吗？”
李希侃眼睛转了转，像是在考虑，看得毕雯珺没来由地紧张。
然后李希侃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笑了：“好啊。”
他看了眼手表，大喊一声糟了。
“赶紧去食堂！要不然吃不上饭了！我下午还有课！”李希侃拉着毕雯珺就跑出教室，跌跌撞撞地往食堂跑。
室外清新干燥的风裹挟着树叶和不知名的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像是原野上的风，吹得两个人发丝飞扬。
李希侃的掌心温暖，贴合着毕雯珺的手，契合得像是本该如此。
7.
后来毕雯珺又看到了几次李希侃。
大部分时间李希侃都坐在毕雯珺前面，留给毕雯珺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被毕雯珺用目光描绘了无数次的轮廓。
有一次李希侃坐在毕雯珺斜前方，午后的金黄阳光就直接从窗户宣泄而下，撒得李希侃满头满身。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阳光里，周身一圈光晕。他眉眼温柔，面无表情也不显冷漠，低着头抄着笔记，有时候老师的ppt放得快了，他还会鼓着嘴生气，然后又立刻恢复。
像是天使。
但还是很可爱。
8.
毕雯珺晚上去超市买东西。
收银台似乎来了个新员工，操作机器不熟练，队伍排得老长。几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大部分人都低着头玩手机。
毕雯珺也无聊，想刷刷微博，刚低头就发现前面低着头一边看视频一边笑的人背影很眼熟，然后他立刻就意识到前面的是李希侃。
他想叫他，但是话刚想出口就突然起了坏心。他拿出一瓶冰可乐贴在了李希侃的脖子上。
果不其然李希侃吓得跳了一下，瞪大眼睛往后看，满脸莫名其妙。
在他发现是毕雯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无奈，但是没有生气的神色。他摘下耳机说：“是你啊，吓死我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抱怨，被李希侃说得黏黏糊糊，江南带来的温软口音让他连抱怨都说得像撒娇。
在东三省的寒风里长大的毕雯珺这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南北差异。
两个人结了帐往外走，秋天白天阳光明媚热得不行，晚上就凉快下来了，路灯昏黄映衬着明月高悬。李希侃随口说了一句今晚的月亮真美。
毕雯珺知道他无心，但还是听得心停跳了一拍。他庆幸夜色深沉路灯不明，李希侃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他假装提醒地说：“这句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啊？”李希侃扭头盯着他，那双眼睛里落着灯光，像是天上的星星全都落进了眼睛里，“今晚的月色不好吗？”
“……不是。”毕雯珺被李希侃一看，倒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你知道日本的夏目漱石吗？他提出说‘今晚的月亮真美‘就等于’我喜欢你‘。”
“这样啊，好吧。”李希侃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接受了这个说法。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你舍友呢？看你上课都没和你舍友一起。”毕雯珺又挑起话题。
“啊，我是混合宿舍。”李希侃回答，“其他人都是大三的，和我不是一样的课。”
他买的东西有点多，袋子勒的手疼，就换了一边手继续提：“你呢？你不是也没有和你舍友一起走。”
“……我和舍友没什么可聊的。”毕雯珺斟酌了一下回答。他看到李希侃的袋子里有两大瓶矿泉水，就伸手拿了一瓶帮他拿着。
“啊，谢谢……但是舍友还是要打好关系的。”李希侃说了声谢谢就马上变脸，皱着眉说。他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连着鼻子都皱了起来。
毕雯珺的心里又飘出了“可爱”这个形容词。
两个人走到宿舍楼下时毕雯珺鼓足勇气问：“你……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去上课？”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约他，第一次约人的毕雯珺空着的手握成了拳头，紧张得不行。
这回李希侃没有考虑。
“好啊。”李希侃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毕雯珺的拳头松开了。
李希侃住在一楼，毕雯珺住在三楼。毕雯珺看着李希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无比希望明天的到来。
还有无数个明天。
8.
毕雯珺第二天看到站在宿舍楼门口的李希侃还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一个美好的梦。
他迷迷糊糊还没打招呼，李希侃先注意到了他，说你来了啊。
声音和清晨的空气一样清澈。
毕雯珺瞬间清醒了。
9.
选班委的时候李希侃被选为了文艺委员，因为长得帅又能歌会跳。
毕雯珺也没逃过，虽然他拒绝参加竞选，但是选出来的班长不愿意浪费这张可以拍广告的脸，强行给他安排了一个没人当的虚职，心理委员。
李希侃得知后大笑说你看起来心理就有问题，还让你当心理委员。
毕雯珺无奈地任他笑，说我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而已。
内心里的小人却悄悄说。
我确实有点问题。
不然怎么那么多漂亮女生不喜欢，偏偏第一眼就喜欢上你呢。
10.
两个人结伴去上课，实际上李希侃只等了毕雯珺一次。
因为后来都是毕雯珺先到门口等他，等一个总是会睡过头的小狐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出来说对不起我没听到闹钟。
有时候李希侃实在睡死了，毕雯珺还会去敲宿舍门，把没有早课的大三学长给敲醒说麻烦叫一下李希侃。
久而久之学长也认识这位长得高大帅气总是来找李希侃的学弟了，看到他就直接去叫李希侃。
可能你会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他们当然有互相的手机号，但是打电话就看不到手忙脚乱的李希侃在宿舍里乱窜了。
没睡醒的狐狸总是更可爱一点。
李希侃总是睡迟，去食堂吃早餐也不太可能，毕雯珺就给他带早餐，从煎饼果子到牛肉包子，学校什么做得好买什么。
李希侃最开始还会说谢谢，后来也不说了，拿过早餐就吃，一边吃得满嘴油一边说下次我请你吃早餐。
“你擦擦嘴吧。”毕雯珺压根不信，“你还是请我吃午饭吧。”
“也好！”不用早起的李希侃兴高采烈。
毕雯珺看得心脏怦怦跳，声音大到全世界都能听到就李希侃听不到。
每次这样他在内心唾弃了自己一番，人家和你做兄弟你却想睡他，现在应该立刻划清界限及时止损。
但是毕雯珺舍不得。
11.
班级要准备迎新晚会了，每个专业班级都要出节目。
负责节目的李希侃说得口干舌燥，就差在群里跪下来叫爸爸了，还是没有人来找他报名。
这时候李希侃长得再帅也没有用了。
李希侃又气又急，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他打算破罐子破摔自己上，唱个歌跳个舞赶紧完事儿。
他急了好几天，嘴巴里起了燎泡一碰就疼，每天吃饭都和打战似的，话也少了，也不爱笑了。
毕雯珺一看就知道他不开心，和他去超市的时候偷偷去买了一盒消炎片，犹豫了一下又买了李希侃喜欢吃的零食。到宿舍的时候毕雯珺把东西给李希侃，说：“你把消炎片磨成粉敷上去，可能有点疼，但是好得快。”
“知道了。”李希侃没什么精神，燎泡疼得他饭吃不好，睡觉都小心翼翼生怕舌头碰到，但还是扯出了一个笑给毕雯珺。
李希侃往宿舍走，毕雯珺没上楼跟着他到了宿舍门口。
李希侃站在门口挑了挑眉，示意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毕雯珺问。
李希侃点头。
“……就你一个人？”
李希侃很不情愿地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吧。”
李希侃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里亮了起来。
“好啊好啊，你来陪我就好多了嘶——”李希侃一开心就笑，然后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要笑。
毕雯珺也笑，说记得敷药。
12.
毕雯珺和李希侃的节目引起了轰动。
两个帅哥在舞台上唱歌跳舞谁不爱？
两个人站着就有人爱了。
毕雯珺在舞台上终于舍得笑了，让那些见惯了他扑克脸的女生都和打了兴奋剂一样在下面尖叫。
还有李希侃，谁知道这么个乖乖仔会跳这么帅的舞蹈呢？反差也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一时间两个人的名字传遍了全学校，各种社团的邀约纷至沓来。
李希侃还好，毕雯珺简直要被烦死了。
李希侃安慰他说人红是非多。
“你有想去什么社团吗。”毕雯珺看李希侃一直在回消息，忍不住问。
“我啊……我觉得艺术团挺好的。”李希侃考虑了一下说，而且部长是我们的直系学长。
他把手机收起来，说：“你应该不喜欢这类社团吧？”
李希侃没想到毕雯珺很认真地说：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13.
两个人毫不意外地进了艺术团。
第一次成员聚会，一伙人包了一个大别墅吃火锅烧烤。大学生也都成年了，干吃饭多无聊，于是大家一上桌部长就和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箱酒来。
场面有点控制不住了。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精刺激得精神亢奋，一群人唱K打牌不过瘾，最后还是决定玩最老土的真心话大冒险，拿出个空酒瓶一转，瓶口指到谁就是谁倒霉。
毕雯珺第一个倒霉，他选了真心话。
“第一个啊，那不为难你。”部长看毕雯珺比较冷漠，也没怎么醉，摸摸下巴说，“你说说，你觉得李希侃是怎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毫无爆点，几个人都兴致缺缺。
李希侃盘腿坐在毕雯珺对面，大概是因为脾气好不懂得拒绝喝了太多杯，此时脸色泛红，顶着毕雯珺也不知道傻笑啥，身体还摇摇晃晃的。
可爱。
毕雯珺深思熟虑，蹦出口的还是这个词。
大家还没什么反应，李希侃先大喊一声我也觉得你可爱！
然后打了一个酒嗝。
这下大家后知后觉觉得好笑了，说哪有人夸毕雯珺这大冰山可爱的。
“就是、就是可爱……”喝醉的李希侃竟然较真起来，掰着手指说毕雯珺给每次和被女生缠着的时候局促的表情很可爱、毕雯珺喂流浪猫的时候很可爱、毕雯珺上课不小心睡着时很可爱……
大家纷纷表示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了。
李希侃又安静地坐着了，毕雯珺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瓶子转了好几次，每次倒霉的人都不一样，毕雯珺已经被扒底问到初恋是谁了（“没有，我全部拒绝了。”“哇，好毕雯珺的回答。”），终于李希侃也被抽到了一次。
气氛正是最热烈的时候，尤其是李希侃笑嘻嘻地说我选择大冒险的时候。
大家都摩拳擦掌打算来个刺激的。
“这样吧！”坐在旁边的美女学姐梳了梳头发，“你去给我们中间任意一个人告白！”
话音刚落李希侃就站了起来，几步路走得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毕雯珺怀里，吓得毕雯珺赶紧保住他怕他摔了。
“我喜欢你！”李希侃这句话说得口齿伶俐。
说完还在毕雯珺脸上亲了一口。
“哇——”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毕雯珺满脸通红，热气从脚底一直冒到头顶。他僵硬在那里看着怀里的李希侃不知道做什么。
他想要和其他人一起笑，假传没事发生，又想说我也是，还想警告自己人家只是喝醉了不要趁人之危。
可是他还没做什么，李希侃已经回到了原位。
14.
毕雯珺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四周歪七扭八躺着一群人，睡姿千奇百怪。
李希侃不在，大概是上楼睡觉了。
毕雯珺一想到李希侃就想到了他的告白，湿热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脸上的感觉毕雯珺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来，让毕雯珺感觉自己还没有酒醒，立刻就可以在醉过去。
你不要想太多哦。
毕雯珺坐在沙发上告诫自己。
只是喝醉了，都是酒精的错。
他甩了甩脑袋，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睡得死沉的人。他打算上楼找李希侃，这时别墅门突然打开，李希侃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步步走得清楚，根本不像喝醉了酒。他看到一脸震惊的毕雯珺说：“你起来啦，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毕雯珺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问：“你不难受吗？”
“我还好，我喝醉得快，酒醒得也快。”李希侃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酒瓶，酒瓶倒在地上一声脆响，他缩着身子四周看，发现没人被吵醒，就又放松了，“我昨天没做什么傻事吧？”
李希侃喝断片了。
毕雯珺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内心还是失望无比。他假装无所谓地笑着说你没做什么事情，就是在大家面前脱衣服而已。
“你别骗我。”李希侃睁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毕雯珺，头顶上仿佛有一对不存在的耳朵立了起来。
“骗你的。”毕雯珺认输了，“你什么也没做。”
15.
两个人出门看日出。
海边的清晨有点冷，咸腥的海风吹在脸上有点疼。无月无星的夜晚海面黑漆漆的，像是打翻了的墨水瓶。
不久地平线开始出现微弱的光，浅黄色的，混着些许淡紫色，交织着逐渐蔓延开来。海面也不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到近处的礁石，海浪扑在上面发出破碎的声音。
毕雯珺安静地看着海面，他觉得阳光有点刺眼，让他的眼睛酸涩。他觉得自己就只能向看日出日落的人一样，站在遥远的一边看瑰丽耀眼的太阳升起落下，对方没有心思毫无留恋，千万心絮都是无人观赏的独角戏。
沉默了许久的李希侃突然问：“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没有，别担心，没人会笑你的。”毕雯珺佩服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地撒谎。
地平线的光芒愈发耀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他听见李希侃少有地叹了口气，他站到了毕雯珺前面背对着大海，说：“我喝酒不断片。”
李希侃记得昨天他做的一切。
六个字，李希侃说得轻，被海风狠狠灌进毕雯珺的耳朵里，砸在心上。他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没关系，我知道你喝醉了……
毕雯珺听到李希侃又叹气了。
“毕雯珺，我说你心理有毛病你还说没有。”李希侃说，“你明明喜欢我的。”
李希侃又做出了那个让毕雯珺觉得很可爱的夸张表情，这回毕雯珺却慌乱得无心欣赏，在日出的阳光下毕雯珺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无处可藏，他开始想要怎么解释，然后又绝望地想这怎么解释也没办法。
天边红得像在滴 血。
毕雯珺无路可逃，只能受死。他闭上眼睛等着最终惩罚，不管是李希侃要揍他还是李希侃就直接走了，他都认了，但也不想看。
然后他感觉李希侃抱住了自己。
“我第一天见你的时候看到你在发呆，在桌子上写我的名字时就觉得你很可爱。”李希侃把脸埋在毕雯珺的颈窝里，闷闷地说。
原来这么早就发现了吗。
“那张说我可爱的纸条，你写的吧。”
毕雯珺没有回答。
李希侃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你也觉得我可爱，我也觉得你可爱。”
“我们这么配，干嘛不在一起啊。”
深藏在地平线下的朝阳终于升起，将光辉洒向大地每个角落，阴暗和晦涩在这样的耀眼下消失殆净。
毕雯珺没看到这样的美景，他还闭着眼，只能感觉到光芒变得强烈，他眼皮被阳光照得发热。李希侃的拥抱也很温暖，让人有点想大笑，又有点想哭。
最后毕雯珺还是笑了。
然后回抱了李希侃。
他心中最可爱的人。
16.
你最可爱。
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过后，我还是这么说。
————普希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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